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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March, 2022

苑裡葬儀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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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次來到苑裡著名藺草店時,對面葬儀社便站著三名青年男子,身著黑衣,不發一語地在門口前踱步。在即將被都更拆遷的店門前,他們分序點起了菸,與葬儀社旁天上聖母的香爐飄渺交織成了一層隱形的牆。 「承天禮儀」這是苑裡葬儀社在苑裡地區各同業四起,為了要區別而設置的新名號。 「時代在變,之後我們也要考慮與保險合作」老練、身穿著黑色背心、91年次的苑裡葬儀社第三代呂阿強,說著最近在思考的心得。為了要準備即將要考的「喪禮服務人員丙級技術士技能檢定考試」,他到鄰近的科大進行修課,他笑笑地表示考試和真的在做事情是截然不一樣的。 畢業後立即投入業界的他,被表哥領進門,至今已經做了將近十年。「我一直沒有離開。因為爸爸的事業也是有人要接」即便在高中畢業之後有想要闖蕩的衝勁,他與其他家裡有事業的苑裡青年,接下了接棒的責任待在苑裡。 我們採訪前一天的凌晨,他們接了一個為父親的熟識友人的爸爸。隨時待命是他們的職責,日常是必須要在接了那通電話之後立即中斷的,睡眠也是。於是,他們夜車抵達案家。 我問及那時搭建靈堂所需要使用的工具,他想起了擔架。「就跟你在醫院裡看到的那種一樣」他說明這工具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夜半自傳統的三合院的側室搬出了往生者,沒有家屬溢出的情緒需要承接,他們只需要搭起銜接另一個世界的靈堂,讓在入葬之前的親友得以有個明確的空間得以待著,懷念以及祭拜。 在證照課堂上,所有的步驟都有明確的指示,然而,這一行最重要的是「尊重」,不是以課本或術科上的步驟能夠達到,因為必須傾聽不一樣的需求。「要不時地到靈堂看看家屬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他認為隨著殯儀館在各地建起,靈堂不再搭建在家前,步驟隨著證照中所規定而僵化,特別而珍貴的地方性正在遺失。 通霄人習慣在前期舉拜大型的辦桌,哀悼的方式是讓來弔唁者飽食緬懷; 大甲人則是將靈桌放在棺木前的小角,默默地提早許多地編織著麻衣哀悼。苑裡人越來越從簡,事情隨著從前手工編織的花圈,代換成兩個三百的塑膠重複使用竹排消逝。 我們在訪問約定好的時間抵達時,他正在樓上用電腦輸出企畫書,拿到一樓的客廳給第二代的父親審查。「從前辦喪家屬需要張羅,需要找弄禮儀的、弄棺木的、弄麻布的,而如今我們做葬儀必須要當接口、聯絡一切。」阿強說曾經龍巖人本要來洽談提供品牌,然而所有人力成本、事情卻是葬儀社做,卻拉走一大半的利潤。這世界如此的荒謬。不過,他認為這是葬儀...

讀書會經營M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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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聲不說話不讀書不出現也行, 我們是egalitarian-oriented club ,沒讀書跟有讀書的人都一樣,寫得東西看不懂東西本身也要檢討。讀者和作者一樣重要,而導讀的人負責讓參與的人搞懂。歡迎開起來當podcast,偶而插個嘴聊聊天。越是參與(engage)越多越有收穫,否則自己一個人有些事情是學不起來的,且往往是意想不到的收穫。 觀看作為一種價值 一開始的設定就是販賣文字。 交換的不是錢而是觀看。 每次讀書會都是董事會。 導讀的負責人是該期的ceo。 Notion是財報。 Facebook 和Instagram 是公關。 Facebook 私密社團是散戶。 觀看比較多的就是在對話框的各位。 我大概去年初花了很多力氣把自己的存有跟這個讀書會切割的原因是在這。 我想要那天我清空持股時這家知識公司還在。 阿大家的股利當然是讀書會的討論了。 你要股利的話你要付出相對應的 觀看與同在。 關於導讀 導讀越多自己開啟的連結越多,說出來嘗試和其他人溝通的時候,自己消化的程度是數倍的。是一種實作(practice)。而讀書會本身是一種文字的工作(craft)。閱讀和說是截然不同的層次,說必須要行動(enact)。寫書評則是需要跟更大的理論框架脈絡回應,和理論背後的人群對話。翻譯又更難了,不是自己的文字要詮釋成目標讀者可以不會歪樓的狀態,自己的概念要如何拿捏不要混入太多。 我覺得非課堂的讀書會就是可以讀的很沒責任,只要為參與的人還有自己負責,還有方便紀錄寫紀錄。一起好玩地說幹話又能夠重新理解手上可能相關的實作去開啟什麽不一樣想像可能的實作,即便不是現在也有可能是在前面的道路。那會是有意義的。而且你會發現哇。自己說的話有人聽得懂,自己想的事情書裏頭也有。哇我可能不是錯的之安心感。 讀書會對於照顧的想法 對當代醫療場景中懸而不論的療癒、醫病關係、主觀經驗感到興趣,思考著是否能有更有建設性的社會科學途徑來進行突破。在當代的醫療情境中,技術以及自然科學式的疾病模型為實作的基礎,而在此典範以外的理解並非實作者邏輯所在。因此上述的課題若無法與實作的基礎,也就是個體的物質性作有效的對話,實作者所看到知識本體中的「有效」,往往不包含了療癒、醫病關係以及主觀經驗中的真實,因為其無法被技術所用。而照顧就是重要的一環。 生活空間中的身體在醫院診間當中是不可見的。即便醫師能夠透過醫學所建構...

回想起Paris Texas (1984), dir. Wim Wenders的初步觀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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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is Texas (1984), dir. Wim Wenders ''有的時候你的聲音會讓我驚醒,在深夜,彷彿你同在房間。然後,聲音會慢慢地消失。我已經無法憶起你的模樣。我嘗試大聲地對你說話,如同過往一般,但那裏早已空無一物。我聽不見你,然後,我放棄了。所有事物都停止了。而你,消失了。''   ''Sometimes your voice would wake me up. It would wake me up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just like you were in the room with me. Then... it slowly faded. I couldn't picture you anymore. I tried to talk out loud to you like I used to, but there was nothing there. I couldn't hear you. Then... I just gave it up. Everything stopped. You just... disappeared.' 那時狀況真的很糟,在關係裡被棄絕,自己也對自己棄絕,那時被妹妹拎著去妹妹的朋友家看這部電影(時過境遷,妹妹的朋友和我各自以不同的機緣,分別都到了高雄生活,也是巧合,也成為了朋友)。 那時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在台大後門小巷的公寓裡哭泣,彷彿沒有光,一直淅瀝嘩啦地暗自流淚。